萊茵酒依舊如金子般閃光

德國北方以白酒最為著名，而產區乃萊茵河流經之處，其中一段約二十公里的狹長地段叫Rheingau，風光明媚。當中最具代表性的酒莊，是充滿故事和傳奇色彩的Schloss Johannisberg。19世紀最重要的德國詩人海涅曾寫過：「如果我有幸能擁有一山，萬非約翰山莫屬。」

在Riesling葡萄和詩人的引逗下，來到由現任莊主Christian Witte在海景軒主持的午宴，可知道這個莊園歷史悠久，早在八世紀開始種植Riesling，距離今天已是九百年前的事情，和這葡萄劃上了等號，美國人在2006年前更把品種稱為Johannisberg Riesling。憑著過往修道院內的教士們世代研究及改良，直接提升了德國的釀酒技術，現在Spätlese、Auslese等級德國白酒亦是在十八世紀後期，起源於Schloss Johannisberg。

Riesling葡萄這個奇緣發生在1775年，傳說因為送信者遲來了兩個星期，才把教會發出的採收許可令送到莊園，當可以開始採收的時候，差不多整個葡萄園的葡萄都已經「腐爛」了，只好硬著頭皮依舊處理，在不看好的情況下釀造出來的酒，竟有著一股動人的甜美。葡萄看起來「腐爛」的原因，其實是附著令人又愛又恨的貴腐霉(Botrytis cinerea) 。直到1787年德國白酒有了新的種類，而這種Spätlese，則奠定了後來德國酒的具體分級制度，其實Riesling葡萄的真正起源至今仍是一個謎，有些人認為與古羅馬作家普利紐斯(Plinius) 有關，也有人認為國王路易德(King Louis 843–876) 是第一個在萊茵河谷種植這葡萄的人，其他專家則懷疑Riesling葡萄的出現基經野生藤蔓植物的一種突變。

相信是因為溫室效應的加持，德國白酒在過去十個年頭都在經歷美好的收成，加上有不少出色的釀酒師出現，令為人所忽略的德國白酒再次受到酒界及飲家肯定。喝著品牌的基調作品2009 Gelblack (Yellow Seal) Riesling，聽著Christian Witte說著精彩的歷史故事，感覺份外有味道，有豐富的酒體，散發香甜氣味，入口有點意料之外，竟是一種充滿熱帶雜果的味道，看到資料所寫才知道這瓶作品是上年瑞典公主大婚宴會所選用的白酒。事實上這品牌在歐洲擁有極高知名度，在很多地方也有發售，基本上已成為德國酒款的代表作品。當中以Schloss Johannisberg 2007所獲評價最高，被《Gault Millau》年鑑評為Collection Of Year 2009。

Christian Witte接著便導賞 Rotlack (Red Seal) Kabinett 2009，入口滿是清新優雅，那些爽朗的礦物味道跟煎炒的海鮮非常匹配，而Grünlack (Green Seal) Spätlese 2009同樣新鮮活潑，有足夠空間可以存放多兩至三年，相信會進化成一個更美好的故事。對比舊一批作品，我更喜歡現在酒瓶較高身的設計。接著我們一口氣品嚐了2008 年及2009 年份的Silberlack (Silver Seal) Erstes Gewächs Riesling。我跟在場的酒評人都有類近的意見，現在是享用2008年的最佳時候了，從氣味、色澤、味道都呈現出吸引的層次，隨意去選一瓶也不會錯，而2009年更本來就是上佳年份，每一口都美妙極了，我認為可以多存放三數年左右，這系列的美態將更為明顯。海涅在《一個冬天的童話》所描寫的「萊茵酒依舊如金子般閃光」，此刻情如物證。